红警攻略秘籍技巧 https://www.hongjing520.com/strategy/ 白嘉轩娶的第五个女人死了之后,他已经完全的心灰意冷。 躺在炕上既不唉声叹气也不难过,只是乏力和乏心,他觉得手足轻若片纸,没有一丝力气,一股轻风就可能把他扬起来抛到一个旮旯里无声无响。 世事已经十分飘渺,与他没有任何的牵扯。 但他的母亲白赵氏却并没有像他这般垂头丧气:“甭摆出那个阴阳丧气的架势!女人不过是糊窗子的纸,破了烂了揭掉再糊一层新的。死了五个我准备再给你娶五个。家产花光了值得,比没儿没女断了香火给旁人占去心甘。” 白嘉轩惊异地发现,母亲办事的干练和果决实际上已经超过了父亲,更少了一些瞻前顾后的忧虑,表现出认定一条路只顾往前走而不左顾右盼的专注和果断。 白赵氏回娘家奔走之后,很快为白嘉轩娶回了第六房媳妇胡氏,但胡氏并没有成为白家的幸运儿,新婚不久就去世了。 胡氏去世之后,白嘉轩和母亲发生了很大的分歧,白赵氏依旧觉得胡氏就是一张破旧的窗户纸,撕了就应该尽快重新糊上一张完好的。 对于白赵氏而言,女人就是传宗接代的工具,甚至对于自己,也并没有例外。在她进白家门的时候,她一共生下了七女三男,但只养活了两个女子和白嘉轩一个娃子。 其他的七个中有六个都是月里得下无法医治的四六风症,埋到牛圈里化成血水和牛粪牛尿一起抛撒到田地里去了。 自身的经历让白赵氏对女人并没有太多的怜惜,她更担心的是白嘉轩至今没有女人更说不上子嗣,她担心自己某一天死掉,到阴地里没办法向老汉交代。 白赵氏是男权统治下的奴隶者,男人至上的原则已经在她心中根深蒂固。 她秉持着生是白家的人,死是白家的鬼的原则,生怕自己死了以后,没有脸面去见白家的列祖列宗,所以她固执的要白嘉轩尽快的生儿育女。 白赵氏是一个狠毒的人,这种狠毒不仅是对别人,也是对自己,前后生育了10个孩子的她,没有把自己当成一个有人权的女人,自然也不把其他女人当成人来看。 就像她说的,女人都是糊窗户的纸,她看待自己也是这样。 纵观白赵氏的一生,她一直都是在为别人而活,嫁到白家以后,她的唯一重任就是为白家生儿育女,操持家里里里外外的家务。老汉死了后,她开始为白嘉轩的婚事和白家的传宗接代操心,逼着白嘉轩娶了一房又一房的女人。 作为传统一代的代表,白赵氏的思想已经难以改变,对待自己的儿媳和孙媳,她格外的苛刻,甚至并不把她们当成人看。 如果没有思想的解放,白家的深宅大院将会一代代传承白赵氏这种对待女人的观念:女人是糊窗户的纸。 白嘉轩从山里娶回来第七个女人吴仙草,人们在背后议论这个十分水色的女子会不会成为白嘉轩炕头上的又一个死鬼。 结婚一年后,白嘉轩的土炕上传出一声婴儿的啼哭,仙草不仅成功地破了白家的“诅咒”,还为白家生下了第一个孩子,困难程度,可想而知。 也正因为如此,仙草心安理得地享受了白赵氏无微不至的服侍,而对于白赵氏来说,能给白家生儿育女的女人就是好儿媳妇,就像下蛋的鸡就是好鸡一样。 仙草是山里人,却自幼受到山里上流家庭严格的家教,待人接物十分得体,并不像一般山里穷家小户的女子那样缺规矩和教养。 仙草一个重大的缺陷是不会纺线织布,这在当时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一个不会纺线织布的女人在家庭里是难以承担主妇的责任的。白嘉轩娶的前几房女人,媒人都会拿她们手工活供人欣赏,但到了仙草这里,已经完全顾不上了。 白赵氏非常明白这个道理,表现得十分通达十分宽厚,一边教授一边示范给她,怎样把弹好的棉花搓成捻子,甚至是更为复杂的技术。她教仙草十分耐心,比教自己的女儿还要尽心尽力。 白赵氏对仙草表现出绝对的友好和尊重,但这全部可以归功于她成功地活了下来,并为白家传宗接代。尤其是在生下第二个孩子的时候,彻底打破了白家一直以来一脉单传的现实。 第二个孩子出生以后,白家在白鹿原有了根本性的变化,可以说是扬眉吐气,彻底扫除了白家母子心头的阴影和晦气,甚至白赵氏已经不再过问仙草管理家务的事,自觉地从之前主宰的位置开始隐退。 这一刻的白赵氏才暂时放下了身上无形的枷锁,整天哄着两个孙子,在村子里骄傲自得地转悠。 这段良好的婆媳关系,很大程度上是由于白赵氏和仙草并没有思想上的碰撞。对于仙草的妥协,完全是因为白嘉轩之前命运的悲惨和仙草过强的能力,但在白赵氏的骨子里,并没有觉得女人真正的有人权。 在白嘉轩和仙草的照顾下,白家几乎没有事情需要白赵氏再操心,白赵氏也很聪明地限制自己不去过问家事,但她想要管辖女人的心却从未停止,这种感觉仙草尤为强烈。 在长期的没有存在感中,白赵氏不说话,但一说话就很冲,完全不像过去那么慈祥和婉约了。仙草生育两子的功劳也随着时间的久远而逐渐变淡,直到白孝文娶到了媳妇。 在白孝文的媳妇身上,白赵氏一反对仙草的友好和耐心,对孙媳妇的态度表现出了真实的自己。尤其是在对白孝文晚上贪欢太过的事情上,白赵氏将所有的过错都归咎到孙媳身上。 白赵氏找了孙媳妇三次,以孙媳妇比白孝文大的理由,让她多加规劝。在第一次的劝说之后,白孝文不但没有克制自己,反倒变本加厉,像是故意和白赵氏作对一样。 第二次,孝文媳妇向白赵氏坦白:“婆呀,被窝里也不能打墙呀”。 白赵氏生气地说:“我来试着打这堵墙,看看打成打不成。” 对待这件事情,白赵氏表现出绝对的自信,在这个家里她已经沉寂太久了,她想要借由这件事情来证明很多事情非她不可。 每天晚上她都会守在白孝文的窗前:“孝文,甭忘了你是个读书人!” 即使如此,白赵氏依旧没有成功,最后她只能把孙媳妇叫来羞辱了一顿,认为是孙媳妇造成了白孝文的放纵,甚至扬言要狠狠地惩罚她。 白赵氏冷着脸狠着声说:“马驹的事我回头说,你先把你自己管住,你要是再管不住,我就给你缝起来。” 白赵氏的偏袒,将所有的过错都算到了孝文媳妇的头上,但并没有解决问题,也只能表露出她对女人的不在意和轻视。 当三媳妇的肚子一天天隆起时,白赵氏对她的厌恶也一天天增长,几乎不用正眼瞅那肚子,更不瞅她的脸,甚至发展到一看见她端来的饭食就恶心,却又说不出口骂不出声。 白赵氏日渐消瘦,到麦收后三伏酷暑的闷热气浪里,终于咽了气。 白赵氏是一个极其传统的女人,她无法接受自己的孙媳妇跟别的男人生孩子,这是导致她恶心孙媳妇的主要原因。 白赵氏的三个孙子在婚事上都要比白嘉轩要顺遂得多,但只有白孝义的媳妇最让白嘉轩满意,漂亮大方,不像孝文和孝武的婚事,孝义的婚事完全是根据自己的心愿给他娶的。 可结婚多年,这个孝义的媳妇却始终没有生下一儿半女。白赵氏领着孙媳妇求遍了原上各个寺庙乞求生子,却毫无结果。 最终求到了冷先生的门下,冷先生的回答让白嘉轩彻底绝望了:“要是毛病出在咱娃身上咋办?你休了这个,重娶一个还是留不下后。” 白嘉轩绝对不能容忍三儿子孝义这一股到此为止而绝门,所以放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是冷先生出的主意,那就是上“棒槌会”,另一条是白嘉轩自己想的,就是跟鹿三的小儿子兔娃生子。 比起不能传宗接代的苦楚,白嘉轩还是选择了让儿媳妇和兔娃生孩子,而白赵氏全程参与了这个过程,这对她来说是难以接受的。 但为了白家传宗接代,她不得不亲自促成这一切。 白赵氏松了一口气离开窗户,脸孔烧辣辣的轻脚走了,不小心撞倒一把笤帚。兔娃惊讶地问:“啥响哩?”三媳妇说:“猫”。白赵氏走回房里忍不住骂:“你妈才是猫!” 陈忠实笔下的白赵氏,死亡的原因发人深思。 作为一个传统的女人,她对自己和后辈的女人都严格要求,但为了白家的后代,她不得不亲眼看着孙媳妇和别的人生下孩子。 这样离经叛道的行为让她难受,但她又无能为力,看着孙媳妇大起来的肚子,她再也不能像骂孝文媳妇那样理直气壮地骂孝义的媳妇。 白赵氏一生都秉持着“女人就是糊窗户的纸”的观念,但在临死前,完全刷新了她的三观,让她难以接受,最终死在了自己的执念中。 陈忠实用这样讽刺的死法表达了他对白赵氏重男轻女的不满,也用这样的方式传达出陈旧思想对人的影响深重,让读者在惊讶之余,不禁反思白赵氏悲哀的一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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